【一八】消失的第八楼（下）
服了我自己，圣诞贺文果然拖到了元旦
逻辑丧失，私设破天
这里嘴嘴叫齐羡，九门排位什么的全是瞎掰
算不算四十米青龙偃月刀还是见仁见智
虽然早了点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
来年请我们继续相爱相杀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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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叫张启山。”
那人笑着对齐老八做着自我介绍，齐老八看着那人笑出来的酒窝，不由自主地开口，“我是齐羡，有一帮混得好的朋友都叫我老八。”
“老八？”张启山微微侧头看着他，脚步也没停，带着他向上走。
“恩，我们玩得好的一共八个人，二哥年纪最大，三哥和六哥是后来认识的，老四是二哥的表弟，老五，小七，我和小九是世交。”齐老八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启山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丝毫没有对陌生人的防备心。
“你们这位置，是按年龄排的？那为什么年纪最大的是你二哥？老大呢？”
“啊，好像本来我们一起的是九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老大了，可能是我还小的时候吧，我记不太清了，我们这顺序也不是全按年龄排的，二哥是唱戏的，叫二月红，所以就这么叫他了，然后三哥是家里行三，小四是因为原来排老四的让我们赶出去了然后就让现在的顶上了，老五是因为幸运数字是5，六哥是因为绰号里有六，小七小九最小，他俩同岁，但是小七死活要排我和小九前面，她又是女孩子，我们就只能让着她。”
张启山本就是随意一问，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不禁失笑，“你们……这也太任性了。”
“是啊，反正都是玩得好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就是为个开心，也没必要计较太多。”
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齐老八的说法，张启山抬头看了看，停下了脚步，“喏，第八楼到了。”
齐老八刚刚还在兴奋的神情一瞬间沉静下来，他顺着张启山的视线向上看，只见刚刚他们从没见过的一层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有血红色的8，只是整整一层的墙面都画满了彩色涂鸦，但也不像是艺术的创作，更像是玩闹间随手画下的毫无关联的图案，不过仔细看看，如果把所有相同色块连起来，就能看到三个数字——5、2、1。
“5、2、1……这什么意思……”齐老八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只能问身边这个看上去知情的张启山。
“5+2+1是多少啊？”张启山笑出酒窝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带着点狡黠。
“8……不会吧？！谁这么幼稚？！！”没想到自己好奇了这么久又吓了自己半天的地方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齐老八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你以为有多神奇？”
“可……可是……为什么之前那么多人都找不到这层楼？这层楼还是有问题！”
“……”张启山沉默。
“你知道的，对不对？”齐老八恢复了冷静，语气笃定。
“是，我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第八楼，单纯的好奇心是解释不了的，你说实话。”
“确实不全是因为好奇，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来，只是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找到这第八楼，我连二哥他们都没说，但是我总觉得，这第八楼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来找答案。”
听了齐老八的话，张启山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好，我带你去找答案，不过答案不在这，在天台。”
说罢张启山拉着齐老八的手进了电梯，直接按了顶层的按键，电梯缓缓向上，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说话。
二十几层不算太高，没花太长时间就到了，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齐老八突然腿软了一下，幸好身边的张启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直接跪在地上。
让齐老八失态也是有原因的，电梯打开之后就是顶层楼层，电梯间正对着的是楼梯间，向上走几阶台阶就能看到通往楼顶天台的门，而这个地方，齐老八记忆中是没有的，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间，齐老八却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来过。
这种认知带着一阵阴风，齐老八瞬间就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炸起来了，和张启山一直交握的手也被汗湿透，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反应自然瞒不过张启山，他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关切地问，“答案就在那道门的后面，你确定要上去么？”
“我……”齐老八看着面前人精致的面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现在他有个更强烈的直觉，他和面前这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稳了稳心神，齐老八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恩！我要上去。”
于是张启山也不再多说，领着他走到了天台的门前，伸手拧开了门把，齐老八大步走了进去。
踏上天台的一瞬间，齐老八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具白骨。
那具白骨虽然被风化，但是他身上残破的布料和身后张启山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张启山从他的背后走到那具白骨旁，看着跪在那里的齐老八，轻轻开口。
“齐羡，就像你看到的，第八楼隐藏的秘密，就是这具白骨，而这具白骨，是我的尸体。”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从张启山口中听到答案的那一刻，齐老八还是瞪大了眼睛。
张启山又慢慢踱到齐老八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齐老八只觉得张启山的眼中像是流转着他看不清的光，让他眩晕，让他想逃。
“齐羡，齐铁嘴，老八，到现在，你还想不起来么？”
他在说什么？齐老八捂着疼痛不已的头，他发誓张启山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见了，可是他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中世纪女巫的魔咒，他不懂……他忘记了什么？
“我是张启山，这个名字你想不起来么？”
张启山？我认识么？什么叫想不起来？我根本就……
不……张启山……张……张大佛爷……启山……佛爷……
“佛……爷……？”脱口而出的称呼既陌生又熟悉。
张启山点点头，把齐老八从地上扶起来，领着他走到那具白骨旁边，“老八，还能不能试着想想，十年前的平安夜，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启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齐老八的记忆，一起来到他面前。
十年前……？
十年前我刚升入大学，然后呢？平安夜？平安夜怎么了？啊……对了，平安夜……我记得了……我在跟一个人吵架……是谁呢？那个跟我吵架的人是谁呢？
迎着漫天的雪花，就在天台上，那个男人……还有我……我们为什么会吵架呢？
啊……对了，我们是恋人……吵架的原因…是小七，是她跟我说他有了喜欢的女生所以要抛弃我……
抛弃我……怎么可能呢？他跟我说过的，说了爱我就会一辈子爱我，他在他住的楼层里画了满墙的涂鸦，他还用数字表白说521就是我爱你，我记得我还笑他幼稚，但是又觉得特别幸福，我记得他的胸口特别温暖，有事没事我就喜欢让他抱抱，我们都已经跟家里说了，我们说大学毕业了就去国外结婚……所以他怎么能抛弃我……
啊，所以我才把他叫到这里来质问，但是他不承认，他说了什么？啊，他说他爱的是我，永远都是我，但是我为什么会不相信呢？他急着跟我解释，我却不想听，他要来抱抱我，我却把他推开了……然后……
然后……
“你推开了我，却没发现我的身后有施工的人堆上来的钢筋，你用的力气有些大，也很突然，我没有站稳，身后废弃的钢筋就插进了我的脖子。”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启山开口把他的记忆接了下去。
“所以……杀了你的人……是我？！”齐羡的眼泪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流了满脸，他死死地抓着张启山的衣角，拼命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眼里的泪模糊了他精致的脸。
“充其量算个意外，所以老八，你都想起来了么？”
是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们不是没有老大，我们的老大叫张启山，因为家里有座大佛被我们叫做佛爷，我还想起来了我们的竹马岁月，想起来了你的告白，想起来了我们的甜蜜，还想起来了我们的结局。
启山……佛爷……
“所以，老八，十年后的今天，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还你一个未完成的解释，当初七姑娘跟你说的都不是真的，那只是她玩游戏输了的惩罚，却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我等在这里，就是想再见见你，然后告诉你，我的一生虽然不长，却庆幸爱的人，一直是你。”
后来，当二月红他们找到上来，就只看见了天台上的一具白骨，还有痛哭失声的齐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