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于这里的最后一段。
放心吃,是甜的。
又是新的一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健康顺遂,新的一年我们还要一起快乐玩耍~~
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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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白不知道家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间房门始终关闭的房间。
在二楼的尽头,他书房的正上方。
他在脑海里仔细搜索,却完全想不起这间房的用途。
他问过吴邪,每一次都被他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开始他并不在意,可这扇紧闭的房门像是传说中蓝胡子的秘密一样蛊惑着他,让他心痒难耐。
他几次站在房门前想要拧开门把手,都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吴邪拦住。
“二叔,这就是间储物室,门还出了问题被卡死了,里面不知道积了多少灰,您老研究它干嘛啊?”
“储物室?我怎么不记得储物室在这里?里面放了什么?”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旧东西,哎呀,这种小事您就别管啦,走走走,我切了水果我们下楼吃。”
就这样几次三番,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吴邪的反常,何况是精明的吴家二爷。
于是他装作相信了吴邪的理由不再对那间房表现出兴趣,不动声色地等待一个时机。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听见了书房上方传来的轻微响动。
他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放轻脚步摸过去。
房门依旧紧闭着。
吴二白站在外面安静地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开启。
吴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他早就知道瞒不住,但这一天来得比他预期的早太多。
“二叔。”吴邪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一声。
吴二白点点头,抄着双手,“里面是什么?”
吴邪垂死挣扎,“二叔,别问了好不好?算我求您。”
吴二白只看着他,不说话。
吴邪心虚地与他对视,然后败下阵来。
他低着头,侧身把吴二白让进房间。
吴二白走进去,这间房根本不是吴邪口中的储物室,而是一间以灰白为主色调的卧室。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一个人。
那人安静地躺在那里,面容英俊硬朗,身量颀长,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憔悴。
吴二白茫然地走向他,离得越近心跳越快。
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悲伤扑面而来,冲得他想要掉下眼泪,他说不清原因,只觉得这个人不该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着。
“吴邪……”吴二白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喊他。
吴邪忙扶好他那看上去站都站不稳的二叔。
“这人……是谁?”
吴邪抿着嘴唇,红了眼眶。
“说话!我问你他是谁!”吴二白控制不住地怒吼,可吴邪只是咬着嘴唇摇头。
“二叔,别问了。”
吴二白不依不饶,“回答我,他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家?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他,却会在看到他时这么难过?!”
“这么的……心痛……”
吴邪闭上眼睛,有眼泪落下,良久过后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二叔,如果您执意想知道,那我告诉您,他,是我们吴家的恩人。”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我的肺出了毛病,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我本想瞒着大家安静地过完最后的时光,却还是被您知道了。”
“在我三叔的指引下,您为了给我治病,带着人陪我一起去找传说中能了却一切遗憾的雷城。”
“其中就有您最得力的贴身手下。”
“就是现在躺在这的人。”
“雷城之行我们遇到了很多困难,但好在最后是成功了,我的病被治好了。”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您被人暗算了。”
“察觉到不对,是从您不再信任他开始。”
“在我们这行混的人谁不知道,他就代表吴二白。”
“可您突然之间收回了放给他的所有权利,连我都被您警告不许跟他接触。”
“您看他的眼神再不是全然的柔软和信任,而是说不清的疏离和戒备。”
“之后您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双腿像是残废一样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他点醒了我。”
“那时的他已经被您软禁在茶楼,您的身体状况他也不放心离开,所以只能拜托我,让我师父黑瞎子去调查汪家。”
说到这,吴邪止住话头,反问一直紧簇着眉头的吴二白。
“二叔,您真的要继续听下去吗?”
吴二白沉默,他的手冰凉地颤抖着,他明白,到现在吴邪还在试图隐瞒的,一定是与他有关但他很可能无法承受的惨痛真相。
可他还是在吴邪悲伤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吴邪只好继续讲下去。
“我师父说汪家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您下了催眠暗示,废了您的双腿,还离间了您跟他。”
“我师父和小花找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可不知道暗示的指令那就谁都没有办法,一筹莫展之际,我收到了汪家的信。”
“那上面说解开您的催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他死在您面前。”
吴二白惊诧地瞪大双眼。
吴邪倚靠着身后的墙,垂着头,“这招真的狠啊,谁不知您和他一个是对外厮杀的剑,一个是守内坚实的盾。”
“汪狗铁了心对付你们,一旦得逞,吴家对他们便不再是威胁。”
“我烧了那封信,天真地认为我身边这么多能人,一定能找到救您的办法。”
“可我低估了汪家那群狗的下作。”
“他还是知道了。”
“趁我不在家,他找借口支走所有手下,然后给我发了最后的信息。”
“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和您,找信得过的人,从今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还教我怎么样才能照顾好您,交代遗言似的……”
“我察觉不对第一时间往回赶,却还是晚了。”
“我回到家就只看见倒在您怀里的他,和昏倒在地的您。”
“他被您一刀刺在心脏,医生抢救了一夜才堪堪保住一条命,但也仅限于此,他始终这样睡着。”
“而当您从昏迷中清醒,身体恢复如初,却是彻底把与他相关的事忘记了。”
“二叔,这就是关于他所有的一切,他是跟您同吃同睡的贴身手下,他曾经救过我三叔一命,他来我们吴家将近三十年,他看着我长大,像亲叔叔那样关心我疼爱我,他寸步不离地守了您大半辈子,用他的命护了您最后一次,您说,他担不担得起吴家的一句恩人?”
吴二白脸色发白,颤抖着唇几次试着开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二叔……”看着吴二白这般模样,吴邪不忍再说,他抱紧吴二白,大滴的眼泪落在他肩膀。
“为什么会这样啊……二叔,为什么会这样啊……”
“……”吴二白的话哽在喉咙里,剧烈地调整呼吸。
“二叔,求求您想起来好吗?您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什…么?”
“二叔!”吴邪像是内心长久以来的煎熬终于被引爆,他不由分说地扳着吴二白的肩,让他面对着那人。
“二叔!您看看他,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吴二白茫然地摇头,他的大脑好像被困在了一团雾中,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看不清。
“二叔!”吴邪哭着喊他,“他是贰京啊!是那个二十岁就来到吴家,从此没有跟您分开过的贰京啊!”
“贰...京?”吴二白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捂着头念着这个名字,两个字,像风一样吹散着脑海中白茫茫的迷雾。
吴邪见状再接再厉,“是啊,贰京!这间房是您和他的卧室,这个名字是您给他的,您还亲手把它写在吴家的族谱上!”
“他……?”
“二叔,他不仅仅是您的贴身手下,还是跟您互许终身的爱人,是整个吴家都认定的您的伴侣!”
“京叔豁出命去爱您,您不能,不能就这么忘了他啊……”
“我们本想一直瞒着您,可瞎子说他不醒来很可能是潜意识里还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您无事。”
“所以二叔,能叫醒他的也许只有您了……”
那夜之后吴二白搬回了这间卧室,就睡在贰京的身边。他整夜握着他的手,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白天也这样守着,没有必须要处理的事他一天都不会离开。
贰京守了他半辈子,这次换他来守着贰京。
他相信贰京一定会醒来,他希望他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
可是斗转星移,贰京依旧无知无觉地睡着。
“贰京,”吴二白摸着他瘦削的脸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
“你睡了好久了,还不愿醒来吗?”
“你是在怪我吗?还是已经对我失望了?”
“也对,区区一个催眠就能让我对你下杀手,事后还忘了你这么久,你怪我也应该。”
“汪家我已经收拾过了,害了你的人一个都没留。”
“看在我帮你报了一半的仇的份上,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另一半的仇我让你自己来报,只要你醒来。”
“我认你罚,想怎么罚都行,三天下不来床也可以,把刀捅回来也可以,多捅个十刀八刀都没问题。”
“京……只要你别再生气,别不理我了……”
他握住贰京的手,将它放在唇边亲吻。
“求你,别再不理我……”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贰京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醒来的,在吴二白把他们的初遇讲到第七个版本的时候。
他信口开河,把贰京第一次见面就为他挡了一刀的行为归结于他对自己见色起意。
然后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反驳。
“二爷…您不能把您的心思嫁祸给我……”
吴二白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就看见那双久违的深琥珀色眸子带着笑意望向他。
吴二白眼前聚拢起一片水雾,眨一眨眼就掉下一串泪珠。
被他握着的手轻轻擦去。
“二爷,”床上的人声音虚弱却不影响拿他打趣,“您可不能忘了当年您那遮着半张脸的瓶子底,哪还能看得见什么美貌。”
吴二白含着眼泪点头,声音哽咽地顺着他说,“对……见色起意的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决定要你一辈子。”
他倾身吻住那双唇,“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醒来……”
此时已不需要太多言语,只要认真回应这个吻便足矣。